刚吃完饭,江浅便接到经纪人打来的电话。她刚签了一部都市剧的合同,有点小问题,需要她去公司商议商议。江浅要先送迟恩恩回公寓。迟恩恩催她上车:我坐出租车就行了,你赶紧去处理工作。那你在家等我,不许胡思乱想。江浅叮嘱。迟恩恩点点头。江浅开走车后,迟恩恩招了一辆出租车回江浅的公寓。傅劭竩没有消息,说明还在公司处理公务。迟恩恩也没有去打扰他。半个小时后,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,迟恩恩下了车进了小区,慢慢的穿行在花径里。夜色已暗,路灯朦胧的照着绿植,暗影一丛一丛。此时还不算晚,小区里还有许多业主在散步。一家一家的,笑语晏晏,场面温馨。特别是看到父母牵着小婴孩的,迟恩恩的眼眸更是温色流露。那是最让她感怀的场景。她觉得,没有什么场面比父母牵着自己的孩子玩耍更温馨动人。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幼年,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幸福最无忧无虑的时光。每个孩子都是天使。忽然,迟恩恩眼里的温芒黯淡了些许,她想起半年前,流掉的那个孩子。他是回到天堂,继续做天使了,还是,已经投生到了新的家庭里眼睛有些湿润润的,迟恩恩深呵了一口气,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。想起孩子,自然也想起了他的爸爸。煜宸,你怎么样对她,是不是还有怨恨和失望对不起……迟恩恩抱臂,望向夜空。不想让泪流下来。苍穹如布,稀疏的点缀着几颗寒星。夜风送来花香,淡淡的飘散在空中。一旁的草丛里,传来悉碎的声响,似小虫在跳跃。夜色这么静谧美好,她不能沉溺悲伤。人生不只是有爱情,还有许多有意义的人事。她得坚强的走下去。心再痛,都要振作。迟恩恩提提气,挺了挺脊背。手机却响了。抬腕一看,又是叶羽舒的电话。这是她今天第三次打电话给她了,再怎么怀疑她是要跟她谈叶煜宸,她都该接听了。万一是其它的事呢。迟恩恩接了,放到耳边:羽舒。恩恩,你终于接电话了。叶羽舒松了口气。本来,她发消息给迟烈,是想让他给迟恩恩打个电话,转告她找她。迟恩恩这个时候,不想接自己的电话,叶羽舒能理解。但迟烈的电话,她总会接。可谁知道,迟烈竟然把她拉黑了!叶羽舒无语。就算两人闹掰了,也不至于如此吧。真是小孩子。行为幼稚。叶羽舒没办法,只好再厚着脸皮给迟恩恩打电话。幸好接了。你要是再不接电话,我就要报警,让警察帮我找你了。你和我哥分了,不至于连我都不理了吧。当然不会。迟恩恩轻问,羽舒,有什么事吗你在哪里叶羽舒问。迟恩恩迟疑了一下,终是说了公寓的地址。叶羽舒说:等我,我过来找你,见面再说。迟恩恩来不及问,叶羽舒便挂了电话。心却猛然一揪。叶羽舒语气低沉,该不会是叶煜宸出什么事了吧。迟恩恩顿时忐忑起来。她在小区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,叶羽舒才到。她没下车,只滑下了副驾的车门,冲迟恩恩招手:恩恩,上车。迟恩恩迟疑了一下,终是打开车门上了车。刚坐下,还来不及说话,就听啪的一声。叶羽舒把车门锁了。迟恩恩一惊:羽舒,你这是叶羽舒一脸无奈:我怕你跑了。迟恩恩:……你还想绑架我啊。她小调侃。如果你不跟走,我还真绑你。迟恩恩脸色一沉:发生什么事了叶羽舒看着她,一脸请求:恩恩,去看我哥。果真和叶煜宸有关。原以为她是和她谈叶煜宸,没料到她是让她去看他。迟恩恩果断拒绝:羽舒,我和你哥已经各自安好,没必要再见面了。你这样做,会……我哥发了一天一夜的烧了,一点都不退……叶羽舒说着,鼻翼一酸,眼睛一下子就红了,迷迷糊糊的时候,就喊你的名字。我也知道你们分了,彻底的分了。但如果我哥不是这样的状态,我怎么会一再打电话找你。你们是分了,但他还有心病。他没有听到他想听的话,那病是不会好的。就算你们要分开,恩恩,你也给我哥一点慰藉吧。现在只有你,才是让他活过来的药。叶羽舒说着哭,迟恩恩的泪,亦禁不住的往下掉。那些话,听得她难受。你给了他希望,又亲生掐灭。我哥虽然三十岁了,但却是第一次爱人,他和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没什么两样。都是第一次爱人,你的绝决,真的让他难受,却又放不下。绝情的话,虽然能似剑,斩断对方的念想,但也会让对方意难平,丢半条命。始终温言才暖心,说开了,或许就把对方的心结打开了。无情只会给对方带去伤害,却抚平不了伤痕。恩恩,你去救救我哥吧。迟恩恩喃着嘴唇,眼泪成串掉落,不知该做何决定。她自己都是踩着刀尖挺来的,再见叶煜宸,无疑是再踩着刀尖回走一次。恩恩,也许这一别,你和我哥就真的不会再相见了。好好看他的样子,记住他此时看你的模样,也挺好的不是吗叶羽舒温劝着,他醒着,你可以对他铁石心肠。他现在发烧昏迷,你就给我哥流露一点真情吧。迟恩恩紧闭眼睛,狠狠的抑着心上的痛。她深提了一口气,睁开眼来,低问:阿姨和顾婉诗在吗顾家来人参加订婚礼,顾婉诗接待去了。妈妈身体也有些不舒服,我让她回去休息,说我留下来陪着哥。我把所有人都支开了,你可以放心去。迟恩恩抹抹泪,把安全带系上:开车吧。叶羽舒吸鼻,伸手握了握迟恩恩的手:谢谢你,恩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