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馥莹被他凶得发抖,他颇有些强势,他一定要逼她回去吃东西,她就像个倔强的孩子不肯听话,激怒他,从他只字片语中寻找着他关心着她的痕迹。祁渊见她肩膀抖得不住,两个耳坠摇得他心里燥,他知晓自己语气重了,当下不再说什么,又见邱梦四下里在找他,他心知邱梦身体在冷宫也糟践了不少,受不得冻,便步出二步,往廊下招了下手:“孤在这里。仔细地滑,走稳。”蒋馥莹心里猛地一揪,他面上对邱梦的关心是真实的,她很有些受不住,她真的受不住。邱梦听见祁渊嗓音,面上神色欣喜,便疾步走了来,“不是说今儿周夫人来,您就不来了,怎么又过来了?”祁渊轻声道:“不放心,过来看看。”邱梦心里甜蜜极了,娇羞地笑道:“梦儿毕竟不是小孩子了,虽然出身寒微,可是因着在冷宫照拂您七年,帝后对梦儿也是宠爱得很。不会难为梦儿的。爷把梦儿护得太周全了。天这么冷,还专程过来看望梦儿,梦儿何德何能呢。”祁渊低声道:“你没被为难就好。你待孤王有情有义,孤王护着你也是应该。”蒋馥莹看着他们二人相敬如宾,很有些多余的感觉,她低下头绞着自己的包包。祁渊命令暗卫道:“去传周芸贤过来领人!”祁渊这样一讲,邱梦便在山洞靠里一些的石椅上望见了蒋馥莹,她不解道:“可是殿下在此等梦儿时,被周夫人打扰了?”祁渊颔首,“是。每次遇见她,都把孤王气个半死!当真想弄死她算了。”邱梦走去搀住蒋馥莹的胳膊,对祁渊道:“爷可莫刁难周夫人了,方才在宴上,周夫人已经被好些人奚落。她身体不舒服,有些咳嗽。看在梦儿的面子上,便莫追究了。”祁渊缓缓道:“莫追究?今上的寿宴,她不舒服了她出来,旁人不舒服了,旁人出来。将天家置于何地啊索性只留今上一人在宴上就是了!”蒋馥莹紧紧攥着手,局促的立在那里,邱梦同情的视线令蒋馥莹感到不适,她再一次清楚的意识到祁渊是邱梦的。侍卫来到宴上在周芸贤耳边说了几句话,周芸贤脸色一白,连忙放下酒杯,随暗卫出了来,急忙忙来到假山处,便见太子盛怒地立在那里,而惹怒太子的是他的妻子蒋馥莹,不由长叹口气。周芸贤躬身在太子身侧,“下官疏忽,叫内妇打扰了您休息。实在过意不去。”“周大人,此前臣子规上辱骂孤王,孤念你无心之过不与你计较。今日参加今上寿宴,叫贵夫人四下乱走,这是连今上也不放在眼中么?”祁渊冷冷睇着周芸贤,叫他男人来领她,她开心了吧?“是下官考虑不周,实在是内妇她有些咳嗽,下官唯恐打扰了旁人进餐。这才叫她出来缓缓。不咳嗽了再进去。”周芸贤解释。祁渊冷声道:“笑话!天家的寿宴,天家都没发话,谁这般有主人翁意识,怕被叨扰啊?你和这些人有个共同点,便是目无尊上!”周芸贤额间细汗涔涔,“下官知错,这便领内妇归殿,不再使她在院中乱走了。”祁渊不言。邱梦作和事佬,劝道:“周大人,快带你家娘子回去吧。殿下过问,也实在是外人在宫里走动,不合礼数,今日我斗胆替殿下拿了主意,不罚你们了!回去吧。”蒋馥莹心中酸涩,她看向祁渊,祁渊也睇着她,他眼底有她不懂的隐忍的情愫。周芸贤见太子没有发话,到底不敢听从侧妃的话带走蒋馥莹,只说,“殿下请明示。下官认罚。”祁渊睇了眼蒋馥莹,她病恹恹地冻得鼻尖发红,他到底对周芸贤道:“既然邱侧妃心善,说不罚你夫妇二人,孤便依了邱侧妃,不计较了。否则,目无今上在长生殿里乱闯,孤可把你家这小娘子提走关起来,一百个法子整死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