旸走出了废弃小楼,又走过了第一幢平房,回到了后寨的土路。
路有些湿滑,秦雅每一步踏入泥泞,都像是与大地进行一场艰难的拔河,鞋子被死死拽住,发出“噗嗤噗嗤”的声响。
她的双臂如紧绷的细弦,勒在男生腿弯处,那深深的勒痕像是在诉说着她的用力。
天空有小雨落下,冰冷的雨水混着汗水顺着脸颊滑落,打湿了她的衣领,她却浑然不觉。
她只是双眼坚定地盯着前方,在这泥泞的道路上,一步一步,缓慢而又顽强地背着陈旸前行。
终于,她走过了所有小路,来到了有车的大路。
22:11。
她去到了末班公交站,坐上了公交车。
22:18。
到了县医院,秦雅付了三毛钱钱车钱,继续背着陈旸去到医院急诊科。
此时的医院也就急诊科和住院部还有医生,她也别无选择。
“医生医生,有人晕倒了,快帮我看看。”
秦雅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,去到医院急诊便开始大喊。
医院的急诊大厅里,灯光昏黄而略显刺眼。
墙壁上的白瓷砖带着岁月斑驳的痕迹,有的地方己经泛黄。
角落里,几排塑料长椅横七竖八地摆放着,坐满了焦急等待的患者和家属。
在任何时代,医院都是热闹非凡,哪怕是到了夜晚,医院也有络绎不绝的人来了又去。
他们纷纷侧目看向大喊大叫的秦雅,有的人带着好奇,有的人带着不耐烦。
秦雅顾不得这许多,她不确定陈旸的状态,但他看他的脸色,己经由惨白变得有点紫黑,仿佛猪肝的颜色。
挂号窗口前,人们排着不算整齐的队伍,有人踮着脚尖,伸长脖子朝里张望,手中紧紧攥着病历本和皱巴巴的钱。
收费员在窗口里忙碌地敲打着算盘,算盘珠子碰撞的清脆声响个不停。
急诊室门口,护士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