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霁迎上前,将怀里的一束白色百合递给他,笑了笑,阿年,祝你开展顺利。
开展顺利,大吉大利。陈维文察言观色,紧随其后,也将手里的花递给赵淮年,咧嘴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志微笑。
虽然裴霁提前说过会带个朋友过来,赵淮年心里已经做有准备,但还是被陈维文自来熟的热情搞得面色微红。
他从陈维文手里接过花,低声说了句谢谢,又说:差不多开始了,阿霁。。。。。。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,眼神试探性地看向陈维文,欲言又止。
陈维文笑了笑,陈维文,叫我阿文就好。
好的阿文,你们先随意逛逛,我过去跟主持人最后再对一遍稿。
未等裴霁回答,陈维文先一步笑着冲赵淮年敬了个飞礼,你忙,我们自便就好。
大楼外立面采用低辐射玻璃包裹,隔着透明玻璃幕墙往外能看到外面的雨比方才他们到时下得更大了。
裴霁一边往里走一边侧目观赏墙上的油画,陈维文紧跟在他身旁,双手闲散地插在裤兜里,遥遥望了一眼讲台那边正在低声交谈的赵淮年,转头同裴霁说:赵家这两兄弟性格差别挺大。
裴霁不置可否,脑海却不由自主闪过那张总是淡漠的脸。
经过一个转角,他停在一幅命名为《天梯》的画面前,相对其它色彩饱满五颜六色的画作来说,眼前这张通篇只用了一种深蓝色,幽蓝如墨,和白纸交相辉映,一道长长的天梯直冲云霄。
他站定,多看了几眼。
没过多久陆陆续续有人进场,男的西装革履,女的简约礼裙,脸上笑意盈盈,一进来都先找到赵淮年一番恭贺。
赵淮年常年窝在自己的舒适圈,不善交际,没过一会便实在支撑不住赶紧跑来裴霁这边躲清静。
他拍拍胸脯好像终于回过魂来,小声嘀咕:怎么来这么多人,好多些不认识,我也没邀请啊。
这些人里面真正冲画冲赵淮年来的只占少数,剩下四周张望无心观展的大概是来碰赵惊鹤的。
赵淮年不懂这些弯弯绕绕,裴霁却清楚得很,怕伤着他的心裴霁没忍心直接同他说。
可惜陈维文是个没长心眼的,你看他们哪里像来看画的,东张西望的,倒像是来堵人的。
裴霁:。。。。。。
赵淮年疑惑:阿文这是什么意思
陈维文直言不讳:你的画展,你大哥会来吧
赵淮年确实邀请了大哥,不过他最近工作忙,没说来也没说一定不来,听陈维文这么一说赵淮年才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过来,你是说他们奔着我大哥来的
陈维文诚实地点头。
裴霁有些时候真想把陈维文嘴巴缝上,他朝赵淮年笑了笑,指着眼前的画,由衷夸赞:淮年,这幅画画的真好。
真的吗赵淮年眼睛一下亮起来,声音难掩兴奋:这么多画中我最满意的便是这幅,看来阿霁同我审美一样。
裴霁点头,还想说什么,身后突然一阵骚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