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是真空弹,但我俩靠的太近,威力不容小觑。
更不巧的是,一片弹片从我的左胸正入心脏。
那种浑身都痛到让人昏厥的感觉,可真不好受。
手术之后,我连日发高烧,耳鸣得厉害,听不清身边的人在说什么。
恍惚间,我感觉脖子似乎被挂上了什么东西,沁凉透心,却叫人安心。
强撑着睁开眼,面前是眼眶通红的时宁。
他向来胆大,永远都冲在前面拼命打拼。
我以为,他坚强得根本没有软弱的一面。
我捧起胸前的贝壳项链,惨白的唇角挂着一抹笑:「这是什么」
那是第一次,我见时宁哭了。
他的眼下挂着两排骇人的黑眼圈,声音暗哑:
「我买不起项链,就亲手给你做了一个。」
「希望它能保你平安。」
我怔住,正要开口。他上前紧紧抱住我。
我发觉他颤抖得厉害,便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。
一向以坚强示人的少年,终于在失去面前丢盔卸甲。
他狠狠埋头进我的锁骨,在上面留下了一排清晰的牙印。
我笑着喊疼。
他却抬起头,眸光认真:「迦迦,以后不准再这样了。」
我回抱他,却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。
无论再来多少次,我都会选择一样的结果。
因为,这是我的少年,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光。
我们在黑暗的世界中,相互依靠,相互取暖。
如今看来,原来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。
我将贝壳项链取下,带着笑,恭敬奉上。不属于我的东西,注定要还回去的。
比起苏念语的年轻活力,娇俏可人,我不过一个已经有了细纹的老人。